吾生

只想冲浪

【第五人格】战争,爱与死亡

摄殓(已发),杰佣(已发),蝶盲,裘前,黄占,蜥勘,园医,欺诈组

设定:民国乱世

我想写点能温暖我自己的东西

小众也罢,热门也罢

拖了太久了,我想坚持下去

会跟之前发的同系列文有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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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含:蝶盲,微摄殓,微裘前,不占tag

[壹]

夜晚的极乐城,亮如白昼,灯火辉煌。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彩灯如星,一块块镶着亮边的招牌交替闪烁在黑夜里,街道里充满了吆喝声,笑语声,车轮声。穿着精致衣装的女人盘着或高或低的发髻,描着好看的柳叶眉,胭脂红浓浓的涂在小嘴上,或遮着面纱,或执着小扇,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涌向飘着红酒香槟与香水胭脂味的不眠之地。

极乐城,似乎就是纸醉金迷,奢侈靡乐的代言词。

但似乎也并不完全是。

极乐城是一个半面临海的城市,临海的西面终日极昼,内陆的东面却像沉浸在极夜里,毫无生气。

一道长长的高墙把两边像是切开一样,隔着一道墙,就是富与贫,生与死,乐与悲,贵与贱。

墙的那边,酒池肉林,朱门酒肉臭;墙的这边,食不果腹,路有冻死骨。

墙东面的人要去墙的西面,只能通过一道门,拿着西面雇主给的卖身契,受尽人的白眼欺凌,到西面干苦工,养家糊口。

在东边人的眼里,西边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是用他们的血泪堆起来的。

生活在他们眼里没有色彩,只是沉默的黑和悲痛的白。

但在海伦娜眼里不一样。

她是一个盲女。

她的世界只有一点点的黑白灰,从来没有看过红红的太阳,蓝蓝的天空,绿绿的草地。

她生在东边一户贫困人家里,十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一场高烧夺去了色彩与视力,世界从此小小的黑白一片。

但暗无天日的生活与令人窒息的失明没有让她对生活和色彩失去希望。相反的,她比任何人都渴望。

“海伦娜!”

玛格丽莎呼唤她时,她正趴在栅栏上向着太阳。

“你这家伙在干嘛?当向日葵?”玛格丽莎轻巧的绕过围栏,转到海伦娜身边,敲了敲她的脑袋。

“今天还好吗?”海伦娜把脸转向玛格丽莎那一边,笑着问她,“那些家伙没有对你们怎么样吧?”

“今天不错哦,马戏团收入比昨天有了不少起色,大概是因为裘克叔叔吧。”玛格丽莎吐了吐舌头,“你知道那个家伙,长的五大三粗有些吓人却异常的受小孩子喜欢。”

裘克,马戏团的哭泣小丑,在另一个马戏团有过一段蛮悲惨的过去,后来他来到了这里,跟海伦娜和玛格丽莎是邻居。

玛格丽莎是马戏团的舞女,有时候跟裘克会搭档演节目。东面那些有钱的混蛋里有不少人觊觎玛格丽莎的美貌,但裘克这被玛格丽莎称为叔叔的家伙总是能一个眼神把人家吓跑。

“你这种谁愿意喜欢你呀裘克叔叔。”玛格丽莎常常用面具拍着裘克的肩膀打趣他。裘克也不恼,只是默默的擦着他的火箭筒道具。

不过说着也奇怪,一个低微的马戏团小丑,竟然与著名的橄榄球运动员相爱了。

威廉•艾利斯,极乐城有名的橄榄球前锋,顶着一头用发箍捆起来的小脏辫,皮肤黝黑,笑起来总是露出白白的牙齿。不管走到哪里都受人喜爱,他的赛票总是一票难求。

“算是一个秘密吧。”玛格丽莎轻笑一声,“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听,但是,海伦娜——”

“有时候阶层真的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能做的也只有祝福。”

[贰]

太阳渐渐隐去了它的光辉,几朵火烧云飘在天地之际,被西边的一派灯火给吞没。

海伦娜坐在小山丘上,面向那喧嚣繁华的一边,一座高墙挡住了那边的繁华,但其实没关系,她本来也看不见。

“不同阶层的人……真的不能相爱吗?”

她想起曾经有位被人描述瘦瘦高高的大哥哥,撑着一把伞,系着长长的发辫,讲着东方古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最后两个人死后化蝶的故事让海伦娜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悲哀。一个官家小姐爱上了一无所有的穷书生,生时受尽相思离别之苦,死后得以化蝶成双,似乎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但似乎又很悲哀。

“我不相信来世,不相信化物。如果今生不能,那就是再也不能。”

“……”

那次看到海伦娜趴在茶馆里一动不动,玛格丽莎以为她是听那人说书听得上瘾。可突然听到海伦娜说出这番话,玛格丽莎着实愣了愣。

眨了眨眼睛,她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惜相爱……哪有那么容易。”

晚风拂过海伦娜的脸,吹的她的帽子有些松动。

身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闻到随着脚步越来越浓的奶油蘑菇汤的味道,她知道,是玛格丽莎来找她吃饭了。

可玛格丽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老远喊她,而是挨着她坐下,替她按按帽子:“明天,要不要跟我去一趟西城?”

“怎么了?”

“明天红蝶小姐来到西城——红蝶小姐,听说被人称为这世上最有名的艺伎,她的表演一票难求。我们马戏团承下了她的节目,我想,即使你看不见,也能去听听她的歌声。”

“艺伎…”海伦娜沉吟了一会儿,“这是个,有些可悲的职业啊。”

“…谁不是为了生活呢。”

“她也是个可怜人吧。”海伦娜叹了一口气,“好,谢谢你。”

[叁]

晨光投过百合窗投过来,在木地板上打上一层光影。淡淡的胭脂香从房里飘出来,雕花灯罩里的烛火静静的燃着,把跪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照的有些朦胧不清。

盘发,梳妆,一样一样不急不慢。无可非议她是美的,却又无法否认她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一个抬眼一个举手,那把常常被她握在手里的红锦扇子此刻都让人觉得冰冷,就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神都不带一丝感情。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微微偏头,一双黑色军靴先闯进眼帘,而后那一头被鹅黄丝带束起的银白色卷发,碧蓝色的眸子应证了来人。

“约瑟夫少将不去审您的犯人,到我这里做什么?”女子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转身看向来人,“听说您啃上了一块硬骨头呢。”

“见惯了无谓挣扎的猎物,一只看淡生死的兔子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想到那个被自己利用职权禁锢在自己家地下室“审问”的家伙,约瑟夫倒是满意一笑。当然,他来这里可不是炫耀他的小兔子的——约瑟夫把一个瓷瓶递给美智子,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补充了一句:“上级命令,务必套出话来。”

“知道了。”女子收下,藏到袖口暗袋里,身后脚步声又渐渐消去。她把最后一点红抹上嘴唇,一把最锋利的剑就完成了。

那是世上最好的艺伎,也是道上最好的杀手。

如果说“摄影师”负责搜寻情报审问犯人,那“红蝶”就是需要按照命令,一一除去。

越美的事物越危险,可惜总有人知难而上。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投过窗户的缝隙看向楼下。楼下早就开始熙熙攘攘,她看见大厅中央有个大腹便便浑身钱味的男人被像奴隶一样讨好的人们拥簇着。那人似乎情绪很不稳定,骂骂咧咧大吼大叫,吓得周围一波人不知所措。

哦,猎物来了。

似乎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她拉开门,款款走下楼梯,原来那充满杀意的眼眸早就弯成了最妩媚的样子。“真是对不起了,王先生。妾身梳妆时间长了点,希望您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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