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

只想冲浪

【宿伞黑白】白鸟(下)

民国风定位

咎安

安魂曲咎&残花泪安

幼儿园车

关于范无咎(救)过去与现在的模样对比,大家可以想想残花泪与安魂曲

*圣安是个地方,我自己瞎编的

*《白鸟》是首歌,我自己瞎编的

*别认真,认真就输了,各种我自己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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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也有过一只白鸟。

那是一个青涩而温柔的男孩子。

我为他吹过《白鸟》,教他唱过《白鸟》。十二岁那个年纪,谁都不懂什么叫喜欢。但我却对他有一种深深的依恋,依恋他的乌黑长发,依恋他听我笛声的样子,依恋他温柔地要我注意安全,依恋他一脸严肃地教训我,也依恋他倚在我的肩头,半生不熟地唱《白鸟》。

十五岁,他被卖给了金曲楼练戏。我经常看见他因为压腿而疼得走不动路,因为唱不好而被打肿手,因为没能表现好而在大雪天跪在庭子里顶着盛满水的盆。

然而他却总是想方设法不让我看到。

他比我大一些,也总是像兄长一样细心照料我,他性格好,做事沉稳,待人有礼,自我记事起就没有父母,听人说我是被扔在十字路口的,活着也全靠邻里街里接济,而谢必安就像我的家长,他虽然年纪不大,却给了我家人的温暖。

他也曾笑着拍我的肩头,告诉我等他以后成了圣安第一角,他一定给我留最好的位置。

他也曾问我,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吧,范无救?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

再后来,我偷偷去金曲楼看他唱戏,那是他第一次正式作为主角登台,来捧场的人不多,但他却用尽了十二分认真。他唱的是《贵妃醉酒》,真美啊,那一身戏装华服,柳眉丹眼,他似乎看到了我,然后羞涩的一笑,像是春风吹开了三月桃花。

那年,我十七,谢必安十八了。

给我唱曲《白鸟》吧。我曾问他,但他拒绝了。他说他想再准备准备,给我唱一首最完美的,我没有强求,也就随了他。

然而,没想到再也没了机会。

很快,我平淡而安静的日子结束了。

他们找了上来,他们还是带走了我。

谢必安察觉到来者不善,他死命拽着我,把我紧紧护住,而明明面对那些持枪拿刀的家伙,他也怕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然而没用的。我被人死死摁在地上,他扑过去救我,被人在胸口狠狠划了一刀。

抓我的头头拿出手帕,轻蔑又可惜地把刀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扔到我的面前。

他用刀抵住谢必安的脖子,看着我,哼笑一声。

要么跟他们走,要么谢必安死。

他要我选。

我没得选。

“范无救,以后这个名字你叫不得了,改一个字吧,范无咎。”

无救,这个名字在这道上有点不吉利,搞得跟活不了一样。无咎多好,没有过失,每次任务都能圆满回来。

“当年你父亲就是死在一个过失上,你我可不希望你这样。”那个被人尊称为Boss的人说,“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死在感情上。”那人点了一只雪茄,不急不慢说道,“他没舍得杀了你的母亲。”

“不过我们看在他为波本家族效力这么多年的份上,留下了你的性命。”说到这里,那人哼笑一声,“也帮忙把他们这对恩爱鸳鸯合葬在了一起。”

“我希望你不要走你父亲的路,要知道,波本家族的人,一旦有了抗命的想法,那可是很危险的事。”

我被领走的第二天,波本家族制造了我被淹死的假象,我远远的站着,甚至不带一点感情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谢必安,我移开眼睛,转身离开。

这样也好,互无牵绊。

我克制自己尽量别去想他,而我也听说,他因为给金曲楼的一位大老板唱了一首《白鸟》而被那人看中,推成了圣安第一角。

没想到,他还真成了。

谢必安在成为圣安第一角后的第一场演出异常隆重,他跟人唱的是《霸王别姬》,当时请了几乎所有的大人物,票价被炒到了五根金条。

而我作为波本老爷的身边人也被邀请。那是二楼的一个小雅间,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心里感叹他变化不小。

表演完,大家反应超出预期的好。谢必安彻底成为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我跟在波本老爷身旁也去客套了几句。他看见我,先是一愣,等看清楚后,甚至没来得及失望就立马又带上了客套的笑。

我同他简单握了握手,这是我们时隔五年,第一次见面与碰触。

也是,我早被波本家族的人彻底改造了一番,从里到外,无论是性子还是外貌,早已跟往日差远了。

我也会去听他的曲子,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在圣安,谢必安的曲子没有人会不喜欢。而我也会趁机看看他过的怎么样,仅此而已,再无交集。

至于后来有一次我要走的时候,被他的小厮拦下送了我一把玉笛,我原以为暴露了,结果后来才了解到,他是看到我想起了故人。

我感到一阵欣慰,又感到一阵悲哀。

我原以为,以后我们生活就是这样了。却没想到金曲楼里有人外传了波本老爷的一些事情,使得波本老爷被仇家暗杀,继承父亲的波本小姐把一杯酒浇在老爷墓碑旁,她告诉父亲,她会让整个金曲楼陪葬。

整个金曲楼在一天之间变为血海,连养的宠物都被杀的一个不剩,我也只能一边擦着血一边感叹人生无常。

按理说,我应该是杀光所有人,但我没有。我留下了谢必安。我知道这无疑是抗命,我也知道,那罪魁祸首是谢必安。

但我还是留下了他。

可能,这就是我从父亲身上遗传的东西吧。






“你为什么那么做?范无咎曾经十分认真的问过谢必安。谢必安则吸一口长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范无咎,接着又低下头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冷了很多:“因为他杀了范无救。”

“所以我想让他死。”






“范无咎先生,您抗命了。”

黑色礼帽下的眼睛紧紧盯着恭恭敬敬站在酒红色地毯上的男人,手中的酒杯中不知名的液体随着摇晃的力度也在做着离心运动。波本小姐把酒杯轻轻放在托盘上,看着手下将它拿给范无咎。

“这样吧,我可以再给你一点时间。这酒,我派人包装好送到你的住所,至于其他的,你是家族的老人了,你应该也懂家族的规矩。”

“你和谢必安,总要有一个人喝下它。”



三月,春意盎然。

范无咎回到家时,正赶上谢必安练嗓子。他没打扰他,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听着。嘴角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弯起了一个弧度。

他想起了儿时谢必安学戏的样子。

真是的,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谢必安一抬眼看见范无咎傻傻站在门口,先是一惊,然后又觉得好笑,他冲范无咎唤一声,让他赶紧进屋来,厨师刚炖好了猪蹄花胶汤。

“波本小姐派人送来一瓶红酒,说是别人给的珍品。”谢必安一边把凉好的汤端给范无咎,一边聊家常一样说道,“我放在桌子上了。”

“好。”范无咎低头应了一声,然后尝了一口,又看着谢必安。

“怎么,不好吃?”

“…不是。”范无咎摇摇头,“我想喝酒了。”

谢必安看着范无咎拿来两只杯子,把送来的红酒打开,倒在两个人的杯子里,然后拿着晃了晃:“嗯,好酒。”

谢必安闻了闻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等等,我先尝尝。”范无咎伸手拦下他,冲谢必安摆摆手,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小小抿了一口,点点头,“嗯,不错。不愧是对酒十分专业的波本小姐。”

范无咎若无其事的冲谢必安举杯致敬,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放下杯子,气氛有些凝固,他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谢…”“范无咎。”

被打断的范无咎有些懵神,然而更让他反应不过来的是腹内剧烈的疼痛。他意识有点模糊,不过还不成大问题,他点头应了谢必安,等他接着说下去。

谢必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扑过去抱住范无咎,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口。

“谢老板…这次,可、可是有点主动啊…”范无咎抬手想去搂住谢必安,但是力气已经不够他这么做了。他尝到喉头有点腥咸味,他想咽下去,但是来不及了,血从嘴角流下,滴在谢必安精致干净的白衫上。

“不,范无咎,范无咎!”谢必安喑哑着嗓子捧着范无咎的脸,谢必安这家伙又哭了啊,除了当年在河边,最近在床上,这是自己再一次看见他哭了。

“范无咎你这笨蛋!你何苦呢!为什么我还没有反应,是我喝的不多吗?”谢必安伸手去够酒瓶,酒瓶被范无咎抬手打落在地上,谢必安红着眼睛看他,范无咎把他紧紧抱住,拉着一起倒在地上。

“开玩笑…我怎么舍得,谢老板去死…”他听到耳边传来带着笑却不清晰的声音,“这酒…根本没毒…”

“那你,那你怎么…”谢必安扯着范无咎的领带喊到,“你,你,你是不是…范无咎你个傻子!”

“谢老板这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听到有酒送来,大概比我还警觉吧,又怎么猜不到呢…”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谢必安甚至要把耳朵贴到他的嘴边,“谢老板啊,从小到大,你除了总会为我考虑,你还会做什么…”

谢必安一愣。

他看着范无咎的脸愣住,然后泪水冲出眼眶,重重砸在范无咎的脸上。

原来直觉都是对的。只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范无咎,范无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啊。

然而不论是哪个名字,他谢必安都没能留住他。

他颤抖着俯下身,在还没有冰冷的唇上最后一吻。

三月,草长莺飞。

院里的桃花有的已经要开了,谢必安神情恍惚地扶着墙走出门,阳光照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看到庭院里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人。那人冷冷的看着谢必安,嘴角勾起一个不明觉厉的笑。

“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黛米•波本看着谢必安,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范无咎不在当初那么果断的饮下毒酒,现在说不定死的就不是他了。”

“真是想不到,他和他的父亲一样痴情。”




白鸟飞走了,这次彻底飞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或许,它就不属于这里。




一家新开的戏楼里,二楼雅间里的人烦躁的摆了摆手:“都唱的什么东西。”

“这唱的是《白鸟》?唱的鸟死了吧。”

侍奉的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耐烦的大老板,一边开口:“唉,要我说也是。圣安除了谢必安之外,再没有人能唱《白鸟》了。”

大老板一听谢必安三个字,有些奇怪的看向给他端茶倒水的人:“谢必安是谁?”

“爷,您刚来不知道,谢必安是我们这里第一的唱角,人长的好不说,他的戏,一张票五条金条都买不到。他唱的《白鸟》那可是一绝,很多人来圣安就是为了听他一曲的。”

“哦,那怎么不叫他来?”

说道这里,小厮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唉,他原来是金曲楼的人,结果金曲楼被人屠了,他被救下来,却不知怎么的疯了,自毁嗓子不说,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说道这里,那大老板也直摇头:“唉,可惜了可惜了。”




“谢必安,我教你最后一遍,你可练好了,唱给我听。”

“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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